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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追风筝的人】阿瑟夫×阿米尔 解救 (渗入)


他渐渐倒下,那一幕被无限慢放,阳光穿过百叶窗投在地上,微尘在反射下都有了踪影。六十度,四十五度,三十度…… 阿瑟夫终于听到自己倒地的声音,木质地板叫嚣了一声就消停了。


眼眶里充斥着滚烫湿润又粘腻的血液,模糊了他的视线,半个世界都被染红了。他想:都结束了。一切都结束了了。阿米尔,阿米尔。

他听见破碎的声音,却找不到来源。随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抬了起来走出去,走向光覆盖的地方。


恍惚中,胳膊被人扎了一针,随后耳边嗡嗡嗡的声音也绝迹了,他陷入了一场深海一般的梦境。那么深那么蓝的梦,是他的一生啊。一生太难以计量,以至于我们有的人,以遇见TA 为一生的开始,以与TA的最后一面作为结束。不会再有延续了,他这一生。


阿米尔,阿米尔。再见。阿米尔。真主阿拉保佑。

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祈祷,唯一一次求助于诸神。

 


最开始,他只是带着找到同类的喜悦,或许可以一起经历漫长无聊的日子。可是看到对方处在巨大的痛苦中,他还是想要解救他,脱离那种疯狂,成为一个正常的、普通的人。即便那意味着,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忍受。唯一的那个可以理解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的人也离他而去。


是几岁呢?记不清了。阿瑟夫站在树林里用刀割断一只鹅的脖子,一块一块地拆解掉,骨头和肉撕裂的声音被掩藏在树林伸出。阿瑟夫的指甲缝隙、掌纹里尽是暗红色的血迹,一层一层堆叠,眼角的鹅血在他脸上蜿蜒过留下厚重的红痕。


他心里是热血沸腾的,那种快感、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像烧开的水咕噜噜地上涌。

阿瑟夫很早就知道自己有点不一样。不太乐意

像同龄人那样玩沙子筑城堡、捉迷藏或是打排球。看见血液会莫名兴奋,不喜欢太过完美的东西,还有点暴戾和恶劣的疯狂。


这些不可解释的疯狂一直困扰着阿瑟夫,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,而且这种不一样并不是出于某种积极的因素,他深深地感到一种梳理的感觉。即使处在人群的焦点,有一些追随者,可这种心情无论如何都深深根植在他心里。


直到,他看见那双眼睛。有和他一样的疯狂和冷漠。是阿米尔。


或许是隔代遗传,阿瑟夫的父亲马赫穆德身材矮小品貌一般,但是阿瑟夫本人身材高大、雄武有力,顶着一头金黄色阳光下异常耀眼的头发,灰蓝色的眼睛像没有太阳的天空,却折射出一抹幽光包裹着歇斯底里的疯狂,让每一个能窥见它的人都心下生寒。


可是很少有人能清楚地捕捉到那双眼睛底下潜藏的不为人知的疯狂。身强体壮、举止得体,高大英俊,是多少父母期望中儿子该有的样子。


阿瑟夫有自己的一票党羽,可是他从来不把他们当作“自己人”,能真正理解自己的人。


但阿米尔可以。隔着一条街的宽,目光在空中交错的电光火石之间,他就明白了。当时,阿瑟夫正在对着一个卡德察区的舞自己带着不锈钢拳套的拳头,卡德察区的像个像只一踩就会没命的虫子,阿瑟夫兴味索然,甚至不想浪费力气。


就这么把人踩在脚底,叉着腰往街上扫了一眼。阿米尔站在百货店门口,侧着身斜视着发生在街对面巷子的一场欺凌,双脚陷入泥淖一般迈不了步子。那灰蓝色眼睛中不屑,疯狂嗜血的光芒。不吝啬地对阿米尔展露出笑容。


阿米尔被自己吓了一跳。隐隐察觉到某种不明的情绪。一直以来,他都在努力成为父亲喜欢的那种儿子,在进球时跃起高呼、热衷于打棒球等等,就像父亲做得那样。勇武一点。虽然不赞同阿瑟夫的那些残暴行为,但他竟然隐约地羡慕。那样的话,父亲会更乐意跟自己多说些话吧。毕竟,他曾在自己面前大大赞赏过那个飞行员的儿子阿瑟夫。



他知道这有点扭曲。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里有那种成分。偶尔的冷漠,秘而不宣的某些想法,他唾弃过自己,可是那些仍然如影随形。莫大的嫉妒哈桑,一度想让哈桑消失,可是又是那样地需要哈森——可以有人听自己的那些故事,可以让自己衍生出某种莫名的优越感。一起爬树、打纸牌,喝同样的母乳长大,可是他没有平等地看待过。只是需要他,在别人来的时候,就丢下。



或许,我根本没有资格唾弃别人的行径,因为自己也是如此的自私和丑陋。阿米尔心想,迅速地离开了那条街。

 

阿瑟夫一直以为阿米尔就是那种文文弱弱的男孩,没什么惹眼的,就算要做自己的手下,他也决不会允许。直到这时,这一次偶然的遇见,他才弄懂了某些东西。原来,有和自己一样的人。摩拳擦掌地,他有些激动。皮肤下的每一方血液都在欢呼。



天高而远,空旷而澄澈。真蓝啊…… 阿瑟夫仰起脖子看着划过长空的鹰,是鹰。

从知道自己的特别以来,最开心的日子。

 

他开始注意那个男孩。试图拉拢阿米尔进入自己的阵营,哦不,他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。


“阿瑟夫~马赫穆德家的。”


阿瑟夫第一次友好地向自己地同龄人伸出了手,介绍自己。以往都是别人主动找上来,他甚至没怎么对着别人介绍自己,尤其像现在这样,做出邀请。他满以为阿米尔会会心一笑,握住自己的手。但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,夹着书躲开了。



后来某日,他的这种有些恼火转变成了非常恼火。他竟然和一个哈扎拉人有说有笑?那可是哈扎拉人,只是个仆人而已。他宁愿接受来自一个下等人的友情也不愿意握住自己的手?明明,只有他们才是一样的人。而且,彼此都清楚地不得了对方是怎样的人。

 


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,这一点,他早已经植入心底。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甚至不会为自己的作为可耻,甚至会像军功章那样赶到骄傲。阿瑟夫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阿米尔面前,众星捧月般地出现,要么就在某个街头或巷尾解决某个臭虫,但眼神从来不往地上看,只是直视着阿米尔,看对方的表情。


久而久之,他越发讨厌跟在阿米尔身边的哈扎拉人。不过,你真的当他是朋友吗?得了吧。不!


他当着阿米尔的面侮辱了哈扎拉人,身下动作着,眼神却紧紧地盯着躲在那堵墙后的人,挑眉,像在宣告:看吧!你根本不不把他当朋友!我们才是一样的人!


被对方的眼神烧痛了,双脚像被冻住。他无法阻止他。他想到父亲看着哈森时欣慰的表情,可是他没有得到过。明明,更聪明的人是自己,读书写字的是自己,哈桑甚至还读不懂一年级的课本……  这没什么可嫉妒的,可他就是嫉妒。还讨厌,讨厌哈桑偶尔能看穿自己的心事。



生日晚会的时候,阿瑟夫也去了。阿米尔被要求接待宾客,逐一跟来宾打招呼,亲吻了几百个脸颊和几百人拥抱,包括阿瑟夫。拥抱结束后,阿瑟夫道耳语: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

“大门随时为你打开,亲爱的阿米尔。”

 

但和期待中的不一样,阿米尔从未试图敲开阿瑟夫的那扇门。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,不时从梦中惊醒,想到自己时如何抛下心心为自己的朋友,想到阿瑟夫的眼神。原来,自己比阿瑟夫还要残暴。即使离开阿富汗,远离那条街道,可无论多远,他还是会想起。

 


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。拉辛汗说。


离开故土二十六年之后,阿米尔终于敲开了决战的那扇门。再见到阿瑟夫。


他忘记去细想,拉辛汗如何知道那些往事。他以为那是哈桑告诉的。但他却忘记了哈桑是那么忠诚,是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出任何有损亲爱的阿米尔名誉的事情,即使对方是拉辛汗。

 

了解了对方近况后,阿瑟夫向拉辛汗坦白了那些事,关于那条小巷和落荒而逃的阿米尔。阿瑟夫成全了阿米尔,给了他一条再次成为好人的路。


至少不要像自己这样。

像他这样狂躁残暴的人,能给对自己而言特殊的人的唯一一点成全,就是——

让他离开泥淖,重新拥抱生活,直面过去。以再次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一只眼睛为代价。


再见,阿米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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